急露了马脚,只在背后攥着掌心,缓缓颔首,“如此……若他还在燕京城,也算是他命中该有的福分。桑侍卫若是无事,那四娘便告辞了。”
桑吉沉默着点点头,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请便。
背在身后的手垂下,许四娘挺着背转身离开,一步、一步,院中这短短一条路,她强迫自己敛着呼吸不露分毫端倪,每一步都稳稳踏在地面……一直等到后脚跨出院子,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,就这么一路走出许久,才寻了一处墙角靠着,像是一条渴了太久的鱼,张着嘴、扶着墙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。
耳畔,是心跳如擂。
……
方才那处废弃许久的屋子里。
等到许四娘彻底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,桑吉才收起手中匕首,看向屋后角落里走出来的李裕齐,拱手,问道,“殿下觉得,许四娘所言能信几分?”
李裕齐裹在墨色大氅里,兜帽上一圈滚边皮毛,每一根毛都黑得油亮。他拢着袖子,皱着眉头扫视了一眼周遭脏兮兮的环境,才嗤地一声冷笑,“能信几分?她的这些话,本宫一个字都不信!许四娘是什么人?那是举着两把刀将当朝御史大夫追着砍了几条街的女人,那暴脾气可见一斑。若是今日心中没鬼,她会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同你解释这许多?”
桑吉微微一愣,他虽知道许四娘所言不可尽信,却实在没想到……是完全不可信。那自己这差事,办砸了?
他看了看门外,“属下将她抓回来!严刑拷打,不信她不招!”说罢,转身就要朝外冲去!
“站住!”李裕齐拦了,瞪他一眼,“你啊,还是改不掉这些个动辄打打杀杀的毛病……沈丁头那老色鬼都进来了,你胆子倒是大,当着他的面,严刑拷打他女人?”
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无功而返……”桑吉觉得,其实当着沈谦的面严刑拷打也没什么问题,杀鸡儆猴不过如是,何况,众所周知,沈谦并不在意他这个夫人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