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瑶情再次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还没醒？”

    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，似是在跟身侧的人交流：“还是你的病人乖。”

    “毕竟是小孩儿。”另一人回复道。

    紧接着，江瑶情感觉自己脸上一凉。

    镜子被拿走了。

    江瑶情感觉有两道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顿许久，过了大概二十秒才轻轻挪开。他们踩着板鞋，走路的时候鞋和地面产生摩擦，刺耳得很。

    “最近来了不少新的病人，病房都要不够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出声抱怨，语调带着说不上来的生硬。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在抱怨，倒像一个刚刚被植入芯片的机器。

    随着女人声音落下，门也被关上。

    江瑶情手指微动，刚想撑着胳膊起身，一个类似于口腔的东西吮吸上了自己的小拇指指节，将半个手指包裹在内。

    这感觉……

    黏腻温热。

    江瑶情还能察觉到小巧的舌尖在不断顶撞着他的手指，像是在模仿着什么，带着鲜明的节奏性。

    江瑶情冲着有些潮旧的天花板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表情一时之间丰富至极。

    胳膊上有类似于被针扎过的疼痛，江瑶情决定先将手指抽出来。

    微微用劲，垂在一侧的手指很轻易的就从拿东西的口腔里脱离了出来。

    江瑶情强忍着疼痛，眼底丝丝冒着泪花，半坐起身来。

    等等。

    江瑶情看向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好小。

    他掀开身上的被子，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，有些崩溃。

    没来得及看刚刚吮吸自己手指的是什么东西，江瑶情先拿起了一侧的镜子。

    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缩小了一半年纪的脸，江瑶情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缩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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